第 3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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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
梁彬在宇泰樓下咖啡館給許楠發信息，已經快要6點，他打算等許楠下班後一起去吃頓好的。許楠這兩天有些不對勁，特別是昨晚瞬間僵硬的那一下，梁彬非常確認自己的感覺沒有錯。這段時間因為工廠的事情，他忙得腳不著地，腦子裏一刻不停思考要怎麽做才能渡過這次危機，難免會忽略許楠。
到現在他才真實得感覺到事情發生了，才感覺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能放松一點，才感覺到他能好好喘口氣了。而這喘氣的機會，是許楠幫他爭取來的。
許楠在咖啡館找到梁彬，他這段時間瘦了點，修的很短的兩鬢有了點點白發，她一時有些心軟。梁彬買單後，牽她手，“家樓下新開了家川菜，我們去試試？”
“好啊。”
兩人在川菜館坐下，許楠這才問試穿的情況。
梁彬給她燙杯子，“還不知道，試穿完我就先離開了。我估計有一半以上可以打折收貨吧。”
許楠點點頭，“那你濱江的房子還要賣嗎？”
梁彬想了下，說，“賣，廠裏需要資金。”
“就算明天的款全部能打折收貨也要賣嗎？”
“賣。”
“行，我周末收拾物品先搬回鳳凰小區。”
梁彬給她夾菜的手頓了下，“不用那麽快搬，賣房起碼還要幾個月。”
“早點收拾，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。”
梁彬無言片刻，“我感覺你這幾天有些疏遠我，我知道我這段時間有些忽略你，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就不會了。你體諒一下我，你以前不這樣的。”
許楠從昨晚壓抑下去的怒火又燒上頭，她也不打算壓抑，“我給你個機會，你把最後一句話重新說一次。”
梁彬說出口後就知道自己講錯話了，他說，“對不起，一時口快。”
許楠說，“你不是一時口快，你是真的這麽想的。你還覺得自從和我在一起你生意就不順，你覺得我不旺你，你媽和你姐還想要保住你的房子，讓我賣房支持你的工廠。”
梁彬錯愕，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什麽你很清楚，你要不清楚你自己去問問你媽和你姐。”許楠拿起背包就往外走，梁彬拉住她的手，“你不要走，我們把話說清楚。”
許楠掙紮著要甩開他的手，他怕傷到她只得放開她。周圍的幾桌的客人看向他們，梁彬低聲說，“別人都在看我們了，先坐下好不好？”
他摟住她的肩膀在桌前坐下，“你剛剛說的事再說一遍。”
許楠不肯再說，只說，“我現在情緒很不好，我們各自冷靜幾天，等周末的時候再談。我現在回去收拾東西，去酒店住幾天。”
梁彬說，“先吃飯，吃完飯你要分開冷靜，沒問題，我去廠裏睡。住酒店不安全。”
許楠不出聲，低頭揉他剛剛用力拉過右手腕。梁彬拉過她右手，說對不起，輕輕給她揉手腕。
兩人隨意吃了幾口菜，回了濱江小區。等回到家，梁彬又耍賴，“我去睡次臥，你在主臥冷靜，可以嗎？”
許楠直接回主臥關上門。梁彬關上次臥的門給梁露打電話。梁露和吳秀紅找許楠談過以後越想越心虛，特別是梁彬告訴他們許楠去找了宇泰的設計線副總裁後，她看到梁彬都覺得心虛，今天一早上躲在財務室就怕碰到梁彬。
電話響了第二遍，梁露才接起來。梁彬直接問，“你和阿媽去找過許楠？你們對她說了什麽？”
梁露支支吾吾地把那天對許楠說的話說了一遍。梁彬氣到胸口要炸裂，又怕許楠聽到，壓低聲音說梁露，“我的事情，你和阿媽少管。你們要再私底下找許楠，你就滾出工廠。”
梁露半天不出聲，聽到電話裏梁彬生氣的喘氣聲，她試圖辯解，“我們也是為你好。”
“什麽為我好，你們知道什麽是對我最好的？還有，你們還對她說過什麽旺夫的話？我梁彬需要娶個旺夫的老婆？”
梁露這下委屈了，“這話可不是我說的，那天在你家，阿媽說許楠不旺夫，要你去見見舅媽介紹的女的，你不也沒反對嗎？”
梁彬說，“什麽時候？我怎麽沒聽到？”
“就前幾天在你家啊，你沒出聲。”
梁彬仔細回憶，“我沒出聲？”
“是啊。”
他這幾天腦子裏事情多，有時想事想出神會沒聽到別人說什麽，“阿媽當時是怎麽說的，你再說一次。”
梁露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。
梁彬氣到臉紅脖子粗，“要不是許楠，工廠根本接不到宇泰的單，你年底根本拿不到那筆分紅，去年做黎美單，收不到貨款，許楠給了我一張五十萬的卡，叫我直接用，你們給了我什麽？你們要是把我和許楠攪黃了，我這輩子就直接打光棍。”說完狠狠地掛了電話。
梁彬坐在次臥床上，雙手捂臉，這麽多年，他的家人一直在拖他的後腿。他想到那晚許楠聽到吳秀紅的話的心情，他又是心痛又是慌亂，再想到她們還叫她賣房，簡直無地自容，有什麽臉面見許楠。
兩種心情交雜在一起，他甚至憤恨的想，開什麽工廠，就找個工作和許楠好好過不好嗎？
梁彬和衣在次臥床上躺了一晚，直到淩晨才迷糊睡了會。他是被關門的聲音吵醒的，摸了手機一看才早上七點，他突然想到什麽，沖向主臥，許楠果然不再裏面，浴室裏她的護膚品都不在了，衣櫃裏都衣服少了一半，還好還好，她沒帶走冬裝。
梁彬穿著拖鞋出門追許楠，一直到小區門口都沒看到許楠，他給許楠打電話。還好許楠接了電話，他語無倫次地解釋，“我昨晚問過我姐了，我不知道他們去找你了，還有那天晚上我媽說的話，我不是認同他，我是當時在想事情，根本就沒聽到她說什麽，楠楠，你相信我，我是真的沒聽到，除了你，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和誰結婚。”
許楠語氣平靜，“我相信你，等你工廠的事情解決後，我們再好好談，好嗎？”
“你是不是回宇泰了？我過去找你，我們現在就好好聊聊。”
“梁彬你不要來，不要影響到我的工作。你要是現在過來，我們就真的沒得談了。”
梁彬停下走向車庫的腳步，他說，“行行，我現在不去，我晚上去接你下班。”
“晚上也不要來，你等我通知，我想清楚了，會去找你的。”
梁彬頹喪地說，“好。”
楊蘊雲給許楠送咖啡的時候，看到了她放在工位角落的箱子。她睜大眼睛，“你和梁彬吵架了？”
許楠點點頭，“午餐的時候跟你說。”
江城經過許楠工位的時候，自然也看到了那個箱子，但他什麽都沒問。
許楠早上付了加大碼女孩試衣的尾款，女孩子回了她幾個大大的笑臉，最後加了一句，“姐姐，要是還有這樣的活，隨時找我哦。”
許楠苦笑，可千萬不要再有這事了。
午餐的時候，許楠說了這幾天梁家人的事情。
楊蘊雲說，“梁彬的家人，簡直讓人嘆為觀止，在這樣的家庭中，梁彬怎麽長成今天這樣的？”
“不知道，可能他爸爸是很有擔當的人？”
楊蘊雲對梁彬的爸爸是怎樣的人沒興趣，她問，“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“還沒想好，但我更傾向於木杉廠渡過這次危機後，和他分手。”
楊蘊雲點點頭，“也好，嫁人其實是嫁一個家庭，這樣的家庭，很麻煩。還是不要給自己下半生找麻煩。”
“可是我現在下不了決心，想到分手就覺得無法忍受。”
“那要不就不要結婚，也不要分手，就談一輩子戀愛。”
許楠偏頭看她一眼，又轉回頭，“白日做夢。”
梁彬回到木杉廠，梁露辦公室門口等他。她尾隨梁彬走進辦公室，語帶愧疚地說，“我和阿媽去找許楠的事情，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對，許楠是不是生氣了？我去找她道歉。”
梁彬瞪她一眼，“你們不要再去打擾她，以後我不安排你們見面，你們都不要去找她。”
梁露繼續追問，“你們真的吵架了？”
梁彬不想說，剛好電話響。李春東打電話給梁彬告知他質量問題處理結果。梁彬聽他說完，長舒一口氣，“謝謝李總。”
李春東自然知道事情的經過，說，“我沒幫什麽忙，你真正應該感謝的是高總和nancy 。”
梁彬說我知道的，他問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，“下一季的排單，不知道公司是什麽打算？”
李春東沈吟不語，好一會，他說，“按照公司的規定，出現質量問題的供應商，都不會再排單了，哪怕排單也需要重新做評估後少量排單。但具體怎麽排單，要看領導的意思。”
梁彬拜托李春東幫他約顧松濤的時間，同步請李春東馬上安排人員到木杉廠做評估。
周曉楓在一樓大堂接了梁彬，帶他去顧松濤辦公室。高青平高看梁彬一眼，顧松濤也願意給他個面子，和他單獨聊聊。
梁彬簡單介紹了木杉廠的情況，說了他針對品質做了哪些改善以及工廠未來發展的計劃。最後他非常誠懇地說，“到下個月，因為沒有排單，工廠就有一半流水線要停工，除了資金壓力，我最擔心的是技術好的工人會流失掉。工人沒事做，只能放假，他們出來打工是為了賺錢，不是為了放假，技術好的工人不愁找工作，拖個兩周，人就走了，到那個時候，宇泰再給我排單，我也怕交不出有質量保證的產品。”
木杉廠這樣規模的工廠老板，顧松濤見過很多，但是如他一般不卑不亢地說自己的難處和擔心的，他是第一個，並且他看重的不是眼前的利益，他有更長遠的甚至在顧松濤看來有點天真不切實際的目標和理想，所以顧松濤想幫幫他。
顧松濤低頭想了會，說，“我幫你做一個特殊申請，能不能申請下來，看江總的意思。”
梁彬說謝謝您。
顧松濤說的特殊申請，其實完全是在他權限之內的事情，只是他謹慎的工作作風，從不使用這個權限。他叫李春東寫了個關於木杉廠的情況說明，申請按照木杉廠產能進行下一波段排單。
顧松濤簽字後讓秘書陳寧寧拿去給許楠，“這個申請給江總看看，請江總審批簽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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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彬在宇泰樓下咖啡館給許楠發信息，已經快要6點，他打算等許楠下班後一起去吃頓好的。許楠這兩天有些不對勁，特別是昨晚瞬間僵硬的那一下，梁彬非常確認自己的感覺沒有錯。這段時間因為工廠的事情，他忙得腳不著地，腦子裏一刻不停思考要怎麽做才能渡過這次危機，難免會忽略許楠。
到現在他才真實得感覺到事情發生了，才感覺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能放松一點，才感覺到他能好好喘口氣了。而這喘氣的機會，是許楠幫他爭取來的。
許楠在咖啡館找到梁彬，他這段時間瘦了點，修的很短的兩鬢有了點點白發，她一時有些心軟。梁彬買單後，牽她手，“家樓下新開了家川菜，我們去試試？”
“好啊。”
兩人在川菜館坐下，許楠這才問試穿的情況。
梁彬給她燙杯子，“還不知道，試穿完我就先離開了。我估計有一半以上可以打折收貨吧。”
許楠點點頭，“那你濱江的房子還要賣嗎？”
梁彬想了下，說，“賣，廠裏需要資金。”
“就算明天的款全部能打折收貨也要賣嗎？”
“賣。”
“行，我周末收拾物品先搬回鳳凰小區。”
梁彬給她夾菜的手頓了下，“不用那麽快搬，賣房起碼還要幾個月。”
“早點收拾，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。”
梁彬無言片刻，“我感覺你這幾天有些疏遠我，我知道我這段時間有些忽略你，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就不會了。你體諒一下我，你以前不這樣的。”
許楠從昨晚壓抑下去的怒火又燒上頭，她也不打算壓抑，“我給你個機會，你把最後一句話重新說一次。”
梁彬說出口後就知道自己講錯話了，他說，“對不起，一時口快。”
許楠說，“你不是一時口快，你是真的這麽想的。你還覺得自從和我在一起你生意就不順，你覺得我不旺你，你媽和你姐還想要保住你的房子，讓我賣房支持你的工廠。”
梁彬錯愕，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什麽你很清楚，你要不清楚你自己去問問你媽和你姐。”許楠拿起背包就往外走，梁彬拉住她的手，“你不要走，我們把話說清楚。”
許楠掙紮著要甩開他的手，他怕傷到她只得放開她。周圍的幾桌的客人看向他們，梁彬低聲說，“別人都在看我們了，先坐下好不好？”
他摟住她的肩膀在桌前坐下，“你剛剛說的事再說一遍。”
許楠不肯再說，只說，“我現在情緒很不好，我們各自冷靜幾天，等周末的時候再談。我現在回去收拾東西，去酒店住幾天。”
梁彬說，“先吃飯，吃完飯你要分開冷靜，沒問題，我去廠裏睡。住酒店不安全。”
許楠不出聲，低頭揉他剛剛用力拉過右手腕。梁彬拉過她右手，說對不起，輕輕給她揉手腕。
兩人隨意吃了幾口菜，回了濱江小區。等回到家，梁彬又耍賴，“我去睡次臥，你在主臥冷靜，可以嗎？”
許楠直接回主臥關上門。梁彬關上次臥的門給梁露打電話。梁露和吳秀紅找許楠談過以後越想越心虛，特別是梁彬告訴他們許楠去找了宇泰的設計線副總裁後，她看到梁彬都覺得心虛，今天一早上躲在財務室就怕碰到梁彬。
電話響了第二遍，梁露才接起來。梁彬直接問，“你和阿媽去找過許楠？你們對她說了什麽？”
梁露支支吾吾地把那天對許楠說的話說了一遍。梁彬氣到胸口要炸裂，又怕許楠聽到，壓低聲音說梁露，“我的事情，你和阿媽少管。你們要再私底下找許楠，你就滾出工廠。”
梁露半天不出聲，聽到電話裏梁彬生氣的喘氣聲，她試圖辯解，“我們也是為你好。”
“什麽為我好，你們知道什麽是對我最好的？還有，你們還對她說過什麽旺夫的話？我梁彬需要娶個旺夫的老婆？”
梁露這下委屈了，“這話可不是我說的，那天在你家，阿媽說許楠不旺夫，要你去見見舅媽介紹的女的，你不也沒反對嗎？”
梁彬說，“什麽時候？我怎麽沒聽到？”
“就前幾天在你家啊，你沒出聲。”
梁彬仔細回憶，“我沒出聲？”
“是啊。”
他這幾天腦子裏事情多，有時想事想出神會沒聽到別人說什麽，“阿媽當時是怎麽說的，你再說一次。”
梁露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。
梁彬氣到臉紅脖子粗，“要不是許楠，工廠根本接不到宇泰的單，你年底根本拿不到那筆分紅，去年做黎美單，收不到貨款，許楠給了我一張五十萬的卡，叫我直接用，你們給了我什麽？你們要是把我和許楠攪黃了，我這輩子就直接打光棍。”說完狠狠地掛了電話。
梁彬坐在次臥床上，雙手捂臉，這麽多年，他的家人一直在拖他的後腿。他想到那晚許楠聽到吳秀紅的話的心情，他又是心痛又是慌亂，再想到她們還叫她賣房，簡直無地自容，有什麽臉面見許楠。
兩種心情交雜在一起，他甚至憤恨的想，開什麽工廠，就找個工作和許楠好好過不好嗎？
梁彬和衣在次臥床上躺了一晚，直到淩晨才迷糊睡了會。他是被關門的聲音吵醒的，摸了手機一看才早上七點，他突然想到什麽，沖向主臥，許楠果然不再裏面，浴室裏她的護膚品都不在了，衣櫃裏都衣服少了一半，還好還好，她沒帶走冬裝。
梁彬穿著拖鞋出門追許楠，一直到小區門口都沒看到許楠，他給許楠打電話。還好許楠接了電話，他語無倫次地解釋，“我昨晚問過我姐了，我不知道他們去找你了，還有那天晚上我媽說的話，我不是認同他，我是當時在想事情，根本就沒聽到她說什麽，楠楠，你相信我，我是真的沒聽到，除了你，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和誰結婚。”
許楠語氣平靜，“我相信你，等你工廠的事情解決後，我們再好好談，好嗎？”
“你是不是回宇泰了？我過去找你，我們現在就好好聊聊。”
“梁彬你不要來，不要影響到我的工作。你要是現在過來，我們就真的沒得談了。”
梁彬停下走向車庫的腳步，他說，“行行，我現在不去，我晚上去接你下班。”
“晚上也不要來，你等我通知，我想清楚了，會去找你的。”
梁彬頹喪地說，“好。”
楊蘊雲給許楠送咖啡的時候，看到了她放在工位角落的箱子。她睜大眼睛，“你和梁彬吵架了？”
許楠點點頭，“午餐的時候跟你說。”
江城經過許楠工位的時候，自然也看到了那個箱子，但他什麽都沒問。
許楠早上付了加大碼女孩試衣的尾款，女孩子回了她幾個大大的笑臉，最後加了一句，“姐姐，要是還有這樣的活，隨時找我哦。”
許楠苦笑，可千萬不要再有這事了。
午餐的時候，許楠說了這幾天梁家人的事情。
楊蘊雲說，“梁彬的家人，簡直讓人嘆為觀止，在這樣的家庭中，梁彬怎麽長成今天這樣的？”
“不知道，可能他爸爸是很有擔當的人？”
楊蘊雲對梁彬的爸爸是怎樣的人沒興趣，她問，“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“還沒想好，但我更傾向於木杉廠渡過這次危機後，和他分手。”
楊蘊雲點點頭，“也好，嫁人其實是嫁一個家庭，這樣的家庭，很麻煩。還是不要給自己下半生找麻煩。”
“可是我現在下不了決心，想到分手就覺得無法忍受。”
“那要不就不要結婚，也不要分手，就談一輩子戀愛。”
許楠偏頭看她一眼，又轉回頭，“白日做夢。”
梁彬回到木杉廠，梁露辦公室門口等他。她尾隨梁彬走進辦公室，語帶愧疚地說，“我和阿媽去找許楠的事情，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對，許楠是不是生氣了？我去找她道歉。”
梁彬瞪她一眼，“你們不要再去打擾她，以後我不安排你們見面，你們都不要去找她。”
梁露繼續追問，“你們真的吵架了？”
梁彬不想說，剛好電話響。李春東打電話給梁彬告知他質量問題處理結果。梁彬聽他說完，長舒一口氣，“謝謝李總。”
李春東自然知道事情的經過，說，“我沒幫什麽忙，你真正應該感謝的是高總和nancy 。”
梁彬說我知道的，他問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，“下一季的排單，不知道公司是什麽打算？”
李春東沈吟不語，好一會，他說，“按照公司的規定，出現質量問題的供應商，都不會再排單了，哪怕排單也需要重新做評估後少量排單。但具體怎麽排單，要看領導的意思。”
梁彬拜托李春東幫他約顧松濤的時間，同步請李春東馬上安排人員到木杉廠做評估。
周曉楓在一樓大堂接了梁彬，帶他去顧松濤辦公室。高青平高看梁彬一眼，顧松濤也願意給他個面子，和他單獨聊聊。
梁彬簡單介紹了木杉廠的情況，說了他針對品質做了哪些改善以及工廠未來發展的計劃。最後他非常誠懇地說，“到下個月，因為沒有排單，工廠就有一半流水線要停工，除了資金壓力，我最擔心的是技術好的工人會流失掉。工人沒事做，只能放假，他們出來打工是為了賺錢，不是為了放假，技術好的工人不愁找工作，拖個兩周，人就走了，到那個時候，宇泰再給我排單，我也怕交不出有質量保證的產品。”
木杉廠這樣規模的工廠老板，顧松濤見過很多，但是如他一般不卑不亢地說自己的難處和擔心的，他是第一個，並且他看重的不是眼前的利益，他有更長遠的甚至在顧松濤看來有點天真不切實際的目標和理想，所以顧松濤想幫幫他。
顧松濤低頭想了會，說，“我幫你做一個特殊申請，能不能申請下來，看江總的意思。”
梁彬說謝謝您。
顧松濤說的特殊申請，其實完全是在他權限之內的事情，只是他謹慎的工作作風，從不使用這個權限。他叫李春東寫了個關於木杉廠的情況說明，申請按照木杉廠產能進行下一波段排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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